试论《影视鉴赏》教材的选片问题及对策

时间:2023-06-20 08:36:02 公文范文 来源:网友投稿

[摘要] 选片作为《影视鉴赏》教材内容的主要组成部分,决定着能否实现提升大学生的艺术素养和鉴赏能力,促进大学生德智体美全面和谐发展的目的。因此,探讨现有教材中普遍存在的选片问题,以及解决问题之策略,对完善教材建设和全面提高大学生的素质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对所选教材影片一方面应该兼顾经典艺术片与影片的多样化,另一方面既能起到提高学生艺术修养的作用,又能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

[关键词] 《影视鉴赏》选片 问题策略

doi:10.3969/j.issn.1002-6916.2011.24.035

笔者在学校开设《影视鉴赏》课程已有三年。从看电影,到讲电影,再到评电影,深切体味了教学相长的快乐和满足,同时,当看到学生的艺术素养和鉴赏能力渐进提高,也深刻体认到在大学开设《影视鉴赏》课的必要性。但是,在教学过程中发现的一些问题也引发了自己的思考。笔者参看过多种国内比较有影响的高校非艺术类专业使用的《影视鉴赏》、《影视概论》之类的书,其中包括国家“十一五”公共艺术限定性选修课程规划教材,这些教材各有千秋,但在选片(选择影片作为鉴赏的范本,本文主要针对电影的选片。)上都存在相同的问题,即只青睐经典的艺术片,忽略了影片的多样化;仅满足对学生的艺术素养培养,忽视了对他们的思想政治教育。一部教材的内容直接反映了编著者的教育教学理念,这种理念既是有形的,又是无形的;既囿于教材,也超越教材。对《影视鉴赏》教材的内容来说,除了影视理论知识,选片就是其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而通过对所选影片的鉴赏,以此提高学生的艺术修养和人文素质,是该课程的核心价值。因此,选片对于实现课程的教育目标至关重要。本文认为,解决上述问题的策略是,一方面所选影片应该兼顾经典艺术片与影片的多样化;另一方面,所选影片既能起到提高学生艺术修养的作用,又能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

一、从艺术片到多类型

本文“经典艺术片”指的是,20世纪70年代以前的、思想和语言深刻、复杂的名家名片。纵览现在的《影视鉴赏》教材,大部分的选片是这类影片,最近20年内的影片较少,更难觅科幻片、喜剧片、武侠片等类型影片的踪迹。诚然,把经典艺术片作为鉴赏的范本,对于提高学生的艺术素养是不可或缺的,但是,如果只为经典艺术片马首是瞻,而其他类型的影片一概不入法眼,这样的选片思路必然造成影片类型的单一化,其结果不仅有悖于丰富多彩的世界电影史,更重要的是,只“喂养”学生经典艺术片,就会导致他们的审美趣味和审美标准单一化,不利于他们全面了解和吸纳各种类型优秀影片的艺术成果,理解并尊重多元文化,养成开放的影视文化心态、多元的审美情趣和多维的评判眼力。在当今高校不难发现,有一部分学生只对国产影片情有独钟,全盘否定西方大片;另有一部分学生则只看西方大片,贬低国产影片的文化价值和艺术魅力。这些表征都与他们没有受到全面系统的艺术审美引导有关。再者,从当代大学生的文化背景来看,选择那些年代久远的、可看性不强的经典艺术片也是不明智的。据统计,现在到影院观看电影的人的平均年龄为21.2岁,显然,大学生是观影群体的主要成员之一。与几十年前相比他们的观影经验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且身为“视听的一代”,他们的视觉和听觉饱受现代和后现代文化的冲击,“无厘头”、3D等类型的电影都成为他们的日常话题。尽管经典艺术片具有不可否认的艺术价值,但选片必须要考虑作为教材接受者的大学生的文化背景。因此,教材的选片应该打破经典艺术片的局限,在与时俱进的基础上走向多样化。

本文所谓的“多样化”是指影片类型的多样化和影片叙事模式的多样化。影片类型多样化就是选片要尽可能照顾到影片的各种类型。电影类型是指由于不同的题材或技巧而形成的影片范畴或种类。“类型电影研究造成的自然结果就是为观众提供一个可以按图索骥的指南,从某种特定的类型中观众可以期待某些特定的元素。任何一部电影杰作都不可能囊括一切。”[1]人们比较熟悉的类型有:西部片、歌舞片、喜剧片、犯罪片、科幻片、灾难片、战争片、体育片等。例如,喜剧片可以选择1959年美国导演比利•怀尔德执导的经典喜剧《热情似火》,也可以选1998年法国动作喜剧大片《的士速递》,或者2001年韩国的《我的野蛮女友》。如果学生懂得了如何欣赏这类电影,他们在观影前自然会有相应的心理预期,观影后就不至于无知地用文艺片的标准来评判喜剧片的得失。同理,假如他们观看的是文艺片,就不会因没有享受到商业大片那样的视觉盛宴而贬低其艺术价值了。只有通过鉴赏各种类型的影片,才能使学生对电影艺术有一个全面的认知,从而培养他们正确的艺术价值观和多尺度的审美评判能力。

在力求影片类型多样化的同时,还要有意识地选择多样化的叙事模式的影片,也就是那些打破经典叙事模式的影片。由于受到戏剧的影响,电影也特别注重讲故事,“能够称得上好片,让观众流连忘返的片子,最重要的都是它所呈现的故事。”[2]不仅如此,电影也继承了戏剧最经典的情节结构模式:矛盾冲突(主要表现为外部矛盾冲突,如贫富、敌我等冲突),即以冲突的发生、发展、高潮和解决来展开情节,一般以线型的方式讲述故事,自电影诞生100多年来,这种模式已经深入人心,构建了观众的观影经验。但是,“二战”以后,随着电影艺术的发展,也出现了许多“淡化情节”的影片,正如北京电影学院汪流教授所举的“块状的散文电影”就是一个例证。在这类电影中,“我们就更难找到强烈的矛盾,甚至连一条由冲突所引发的、必然要有的、贯穿首尾的情节线索也很难找到。如我国拍摄的影片《城南旧事》,它由三个板块组成:疯女人和小妞、小偷、宋妈。”[3]还有一类侧重于表现人物内心冲突的心理电影,如《广岛之恋》,它们也淡化了故事情节。此外,许多电影也僭越了经典的线型的叙事模式,如汤姆•提克威导演的“闯关的电脑游戏”似的《罗拉快跑》、亚历桑德罗•冈萨雷斯•伊纳里图执导的多线索叙事影片《通天塔》等。像以上提到的这些具有创新性的影片超越了观众的“期待视野”,致使他们的接受受阻。但是,创新是艺术的生命,创新会伴随艺术的发展而永无止境地发展。如果教材选片忽略这类“新”电影,学生的审美鉴赏力就跟不上电影艺术发展的步伐。因此,选择多类型的、多样化的叙事模式影片有助于培养学生开阔的视野和新锐的艺术鉴赏力,也有助于培养他们的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

二、艺术素养培养与思想政治教育相结合

《影视鉴赏》作为其中一门旨在提高大学生“感受美、表现美、鉴赏美、创造美的能力,促进德智体美全面和谐发展”的公共艺术课程,怎么强调教材内容的艺术性,以及对学生艺术素养的培养都不为过。但是,“公共艺术课程是为培养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所需要的高素质人才而设立的限定性选修课程”,“与高等学校其他公共课程同样是我国高等教育课程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可见,作为大学整个教育教学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影视鉴赏》与其他课程共同肩负着育人的使命。育人不仅是专业知识的传授,还包括对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而电影在这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现在的问题是,大学的团学部门都在不遗余力地用“主流电影”、“红色电影”对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而《影视鉴赏》从教材的内容编写,到实际的教学过程,相关教师关注的焦点是艺术素养教育,思想政治教育的意识都很淡漠,正如上文所述,选片的单一化,造成影片的体裁、主题不够多样化,不利于开拓学生的视野,认识各种社会现象。在此,有必要指出当前大学教育中存在的一个误区,就是有些人认为,思想政治教育是大学思政课应该承担的任务,与其他课程关系不大。事实上,大学的思想政治教育不是某些人、某些课的事情,任何一个教师都有对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义务。只有打通各学科之间的壁垒,实现全员育人、全过程育人,大学才能培养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所需要的德智体美全面和谐发展的高素质人才。因此,首先在教材编写时,所选影片既要起到提高学生艺术修养的作用,又能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

电影蕴含着丰富的思想政治教育资源。电影是现实的影像,无论是影片中展现的世界,还是影片的生产过程,都与现实社会中的经济、政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美国学者蒂莫西•科里根指出,“不管我们同不同意某部电影所表达的社会价值观,意识形态批评家仍然坚持认为,电影从来就不是一些无意义的人间影像,而且,电影中那些看起来自然的社会和个人价值观都应当加以分析,这类佳作都会避免明显的政治宣传,如《绿色贝雷帽》。”[4]这就是说,只要看电影,就可能受到影片中潜在的意识形态的影响。美国著名影评家埃曼努尔•利维的话也印证了电影不是一门与政治无关的纯艺术。“在奥斯卡奖角逐过程中,历史和政治因素总是会影响影片的类型和表现力。也就是说,在决定那个奥斯卡奖的归属问题上,社会环境、时代精神和主旨比影片自身的艺术含量更为重要。影片本身就是政治的传媒。”[5]由此可见,电影包含着丰富的思想内涵,《影视鉴赏》课只要充分挖掘和利用这些资源,就可以在思想政治教育方面大有作为。

要想发挥电影思想政治教育的优势,《影视鉴赏》教材的选片就要在考量影片艺术性的同时,还要考量其用来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的思想性。通过分析和理解影片的题材、主题思想、人物,不仅是理解电影的一种有效方式,而且可以使学生更好地理解自身对所处的世界和文化的态度,进而对他们进行思想政治教育。当然,《影视鉴赏》课堂的思想政治教育应该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也就是说应该和艺术素养教育浑然一体。例如,在鉴赏美国《现代启示录》之类的战争片时,不仅要让学生了解战争的残酷和影片对战争的反思,还要不失时机地引导学生树立热爱和平、珍惜生命的观念;美国影片《后天》描述的是全球暖化和全球寒冷化后所带来的灾难。这样一类的(科幻)灾难片是教育学生提高环保意识的极好载体;德国影片《窃听风暴》是近些年西方政治片的佳作之一,欣赏这类电影可以使学生认识到政治专制给社会造成的危害。关于能不能利用以及如何利用犯罪片实施思想政治教育,是非常值得探讨的问题。犯罪片是诸多影片类型中最典型的类型之一,大多数教师视之为“极端”影片,选片时往往予以回避。但由于现今传播渠道的便利、传播方式的快捷,学生很容易看到此类影片。所以笔者认为,采取消极回避的态度无异于掩耳盗铃。与其让学生放任自流,不如积极主动引导他们学会鉴赏“暴力美学”。以1994年美国导演奥利佛•斯通的《天生杀人狂》(Natural Born Killers)为例,影片层次分明地交代了两个主人公变成杀手的原因,并把家庭的不负责任、媒体的推波助澜解释为制造“杀人狂”的推手,它昭示观众:世间没有“天生”的杀人狂。可以说,影片丝毫不是表达对恶的激赏,而是通过展现青年人犯罪和毁灭的过程,表达对社会的批判。但是那些不能从深层理解影片意义的学生从头到尾只看到杀人,看不到这是一部社会和个人的悲剧。艺术性和思想性是电影不可分割的两个方面。积极主动地对学生加以教育和引导,既有助于他们感知影片的艺术魅力,也有益于他们把握影片的思想深度。

从几年的教学实践来看,《影视鉴赏》是一门深受学生欢迎的课程。如果教材选片能够更加贴近时代、贴近生活、贴近学生,注重影片的多样化,兼顾对学生的艺术素养培养与思想政治教育,那么这门课程必将对培养学生高雅的审美品位,树立正确的审美观念,提高人文素养,促进德智体美全面和谐发展发挥更大的作用。

参考文献

[1]蔡卫、游飞.《美国电影研究》[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4,第5页。

[2]刘一兵.《电影剧作观念》[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6,第146页。

[3]汪流.《电影编剧学》[M],北京,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9,第120页。

[4](美)蒂莫西•科里根,宋美凤译,《如何写影评》[M],北京,世界图书出版公司出版,2009,第92页。

[5](美)埃曼努尔•利维,丁骏译,《奥斯卡大观—奥斯卡奖的历史和政治》[M],北京,商务印书馆出版,2008,第430页。

作者简介

牛晓立,上海电机学院党委宣传部。讲师,编辑,文艺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西方文论和电影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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