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论述施莱尔马赫如何在康德与德国启蒙运动的影响下改造基督教， 施莱尔马赫将对基督教的关注从上帝的救赎转向对上帝的感受，从本体论的基督，转向功能化，道德化的基督，从神性转向人性，进而把宗教理性化，人本化。
关键词：道德;感觉;理性宗教
在启蒙运动的冲击下，近代神学的第二次变迁就是德国启蒙的德国启蒙运动中诞生的自由神学。早期启蒙运动者深受希腊古典哲学和数学的影响，崇拜理性和自立。他们相信世界的一切都可以被数学化，都可以被抽象的理性演绎或者归纳所必然把握，借助理性的运用，人类可以“脱离自己所加之于自己的不成熟状态”，自我启蒙，获得自由，并积极承担责任，使得世界变得进步和美好。在这一思潮之下，思想者们发现基督教无法被理性所把握和解释，对基督教采取全盘否定的苛刻态度。随着运动发展，其自身的危机暴露出来。卢梭、休谟、康德等思想家逐渐发现数理化的抽象的理论理性无法获得绝对的必然性，无法完全解释自然与历史的意外和偶然、并且淹没了那些具有独立价值的良心内盛、道德、激情和大众质朴的情感。卢梭和休谟惊醒了康德。康德在其《纯粹理性批判》中开始“限制（扬弃）理性，为信念留下地盘”。并在随后的著作中为道德实践和审美实践通达超越层面的终极预备理论基础。这便是“启蒙运动的第二波”。
德国启蒙运动开始重新理解基督教。他们重新发现基督教中所蕴含的道德、情感、意志激情等资源和力量，重新体验到人对神圣救赎的热切渴求。他们重新调整自身理性设定，力图将这些道德伦理资源作为实践理性纳入启蒙理性的范围，将基督教身后的情感体验作为私人空间重新纳入新的理性秩序，在热切渴求神圣救赎的人性神龛上置换上新的诸如“美”、“道德”、“理性”、“艺术”、“绝对精神”、“绝对自我”等新目标、新偶像来实现新理性对世界的救赎。在这一自然化、理性化的深入中，如何在启蒙的理性视野全面内看待基督教的教义？新的神学“自由神学”呼之欲出。生于1768年普鲁士的施莱尔马赫成为自由神学之父。
施莱尔马赫早年深受康德影响。他在其为自由神学奠基的《论宗教：致批判宗教的文化人》一书中认为，基督教作为正面意义的宗教，主要在于普世性的一种人类机制或经验，就是他所说的Gefühl，即一种“感觉”，为了避免误会也可以被译作“内在的深深觉醒”。这是人类特有的知觉，可以体会到自己的一切是仰赖某种无限的存在。基督教有其独特的Gefühl，他称之为Gefühl的最高境界。但是每个人都有这种经验上的感知，作为自己的“宗教演绎”。这是普遍的、与生俱来的人类本性。施莱尔马赫在其后来系统性巨著《基督教信仰论》中，进一步把这种Gefühl发挥为“神的意识”。在他看来，基督教神学其实不是要反映超自然，天上的启示，而是在言词间营造基督教的信仰情怀。最关键的信仰情怀就是感受到，人神的关系完全依赖于耶稣基督的救赎工作。这就是“基督教的精髓”：一种依赖与神（神的意识），依赖与耶稣成为神人连接的深深“感受”。在这里，基督教外在客观的启示被还原为人之内在的某种普遍意识和感觉。谈论神一定就是谈论人对神的经验，就是在叙述某种经历神的模式。
自由神学最鲜明的色彩的就是对于其基督论。施莱尔马赫扬弃了正统神学耶稣神人两性，以耶稣的神的意识经历为基础，建立起基督论。他认为自然的人完全一样，唯一不同之处在于“他有绝对强有力的神的意识”[]他认为“救赎者具备与所有人类一样的性情，只是他有着强烈持续不断的神的意识，因而有别于其他人类”[]，这段话阐释的是功能化的基督论，有别于正统的本体论的基督论。在施莱尔马赫眼中，基督成为某种道德影响的典范，借着他的生与死，吸引信徒融入他自己的神的意识所散发出的力量，并且把这种意识加载信徒身上。耶稣成为“高超的人类”、“理想的完人（Urbild-Idea Men）”，而非传统观念的神取了人身。于是，神性就是人性，人性就是神性，传统的超自然的方面被自然化了，外在客观的奥秘世界被整合到人的内在意识之中，之外的世界被涂抹掉，唯独那些道德、感觉、意识的功能为原来整体中剥落下来的碎片被单独被看作有用的东西得以存留。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重要的不是具体的名词和概念，而是康德、施莱尔马赫所代表的宗教现代性路径，即将宗教道德化、自然化，同时将宗教情感作为一种文化意识化约在人的内在世界和私人世界。其深层次效应我们将放在童话的解读中具体展开。
这里谈论的解释施莱尔马赫这个代表性的神学架构，并不是说王尔德童话生硬地运用了他们的学说。毕竟神学理论与文学文本之间是有着巨大的鸿沟有待跳跃。我们仅仅试图在王尔德童话背后所流露出来的宗教思想中探寻那种沉淀下来的深沉倾向和神学宏观结构，这些倾向可以在童话的解读和比较阅读中被把握到。
参考文献：
[1]康德. 纯粹理性批判[M].邓晓艺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4，2.
[2]施莱尔莱尔马赫. 轮宗教[M].邓安庆译.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1，9.
[3]威尔肯斯·帕杰特. 基督教与西方思想（卷二）[M].刘平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6.
（作者单位：应天职业技术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