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 柯
伐(砍伐)柯(可能)。娶妻如何？匪媒不得。
伐柯伐柯，其则(道理)不远。
我觏(看中)之子(那姑娘)，笾豆(餐具)有践(成行)。
文／摘自《诗经·国风·豳风》
做 媒
中国古代把做媒称做“伐柯”，典故就是从这里来的。
诗很简单，就这么八句，可当时在课堂上听人讲解，说是讽刺奴隶社会的买卖婚姻，那真是绕来绕去说不清楚。特别是最后一句“笾豆有践”，笾是盛水果的竹器，豆是盛肉的食具，“有践”是摆成行的意思，讲的人怎么也说不清楚这和做媒娶妻以及买卖婚姻有什么关系。
听得我直打呵欠。
真是，哪有那么复杂，我一眼就晓得这八句是怎么回事。就是一个有趣的小故事嘛——
故事里的人物有三个，一个是某少年，一个是某少女，还有一人不详。时间是在一次聚餐中，少女把餐具摆好，看在少年眼里，觉得她真是又漂亮又贤惠，立刻爱上，想要娶为妻。
我不晓得当时的社会风气如何，《诗三百》看下来，觉得好像蛮开放的，但少年大概也不好意思自己走上前去说：“啊，美丽的姑娘，请嫁给我吧。”
所以就想拉上身份不详的第三人帮自己说说，也就是请人家做媒啦。
但我们的少年实在是太害羞了，连眼媒人说话都不好意思直说，要绕着圈子打哑谜。
少年说：“您知道砍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那人回答：“斧头啊，不然砍什么砍。”
少年又说：“那娶妻呢?”
那人还真上路，立刻回答：“媒人啊，没有媒人怎么娶妻。”
好了，说到点子上了，少年赶紧说：“砍柴做媒这样的事儿，您眼前就有一桩，喏，我看中了那个姑娘，她正在把餐具摆成行。”
多么天衣无缝，结果当然是“砰”地一声关上窗，吹吹打打入洞房，然后把媒人扔过墙。
我把这个故事讲给朋友听，他们都说，你的想像力可真丰富，那些研究《诗经》的老先生会哭的。
可是，所谓《诗三百》，也就是古老岁月里的流行歌曲，有时是不必想得那么深奥的，也许实际情况就是我所想像和猜测的深谙砍柴之道的少年娶到了“笾豆有践”的姑娘。
文／摘自《风言风语青春考《诗经》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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