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随着社会经济体制变革和利益格局的调整,社会治安形势面临一系列新情况、新问题,这对公安机关驾驭社会治安特别是打击犯罪能力提出新的更高的要求。面对刑事犯罪运行特点和犯罪格局分布的变化,当代刑侦工作应确立情报信息工作的主导地位,构建与时俱进的工作机制,来应对新时期刑侦工作面临的挑战。
[关键词]刑事侦查;情报信息工作;理论;工作机制
一、刑侦工作面临的新挑战
(一)当前严重刑事案件主要特点和发展趋势。经济全球化、贸易自由化、金融国际化,带来了社会结构、经济结构和人们思想观念的急剧变化,特别是经济利益关系的调整,引发了大量社会矛盾,导致诱发犯罪的因素和犯罪分子可资利用的机遇、条件增多,在新旧体制交替过程中,由此所产生可资犯罪利用的漏洞更加明显。刑事犯罪在这一社会背景下也必然出现新的情况,呈现新的特点和发展趋势:首先,刑事犯罪总量高位运行的局面在总体控制的前提下仍将继续增长,并将迎来暴力犯罪、有组织犯罪、连锁犯罪、严重经济犯罪、高科技犯罪等具有世界性的五大犯罪浪潮。其次,以侵财为目的的严重刑事犯罪增多,呈现出复杂性、隐蔽性和严密性,犯罪手段进一步趋向多元化、区域化和领域扩大化。再次,流动人口成为刑事犯罪的高发群体,并且向系列化、职业化、集团化趋势发展,作案区域跨度大、暴力倾向强烈,打击和防范的难度及成本急剧增加。最后,由于国家和社会保障体系不完善导致聋哑人等社会弱势群体犯罪现象增多;刑事犯罪分子的年龄整体趋于低龄化,年龄多在14岁至25岁之间;另外,罪犯中累犯所占比例较高。
(二)现代警务机制建设对刑侦改革提出更高要求。对付现代犯罪,需要警务工作的高效率、高质量、针对性和有效性,而所有这些离不开警务变革。现代刑侦警务机制就是以提高侦查办案水平和打击犯罪能力为中心,以一支责任明确、执法规范、运作高效、战斗力强的专业化刑侦队伍为基础的一系列标准化、科技化、规范化、法制化的刑侦警务工作制度和科学运作模式。建设现代刑侦警务机制是一项系统工程,当前现代警务机制下刑侦改革的重点,就是要通过扎实推进现代刑侦警务机制构建促进刑侦队伍专业化建设,进一步整合现有警力资源、明确公安机关内部各部门的工作职责,形成协调配合、高效运作的现代警务运行机制,以期达到最佳的警力配置,提高破案效能和精确打击水平。在深入研究刑事犯罪整体走势和刑事犯罪活动规律特点的基础上,现代警务机制走刑侦专业化道路是适应当前刑侦体制改革和刑事犯罪新形势,实现刑侦工作发展类型的转化和侦查模式的多元化发展,藉以形成专业化的打击合力,提高打击刑事犯罪的主动性、针对性、时效性和实效性的必然选择。
(三)法制现代化对刑侦破案的执法要求越来越高。近年来司法改革运动蓬勃发展,同时对侦查改革提出新的要求。“我国当前正在进行的刑事诉讼制度改革,正是一个以型塑现代刑事诉讼制度为目标,对现行刑事诉讼制度进行根本改造的宏大工程”。近年来,中国法制现代化进程不断加速,并对侦查工作产生重大影响。1996年修改刑事诉讼法,改革庭审制度、完善强制措施、允许律师在侦查阶段介入等,推动了刑事诉讼的民主化、科学化进程。“社会法律意识的增强必然意味着司法功能承受着巨大压力,司法功能在效率、公正等方面均要接受日益增强的法律意识的检验和批判”。反映在侦查上,就是社会公众对侦查机关迅速、及时破案与公正、文明执法的期望值都在大幅度提高。从全球化的视野出发,决不能再把我国司法制度的落后方面,奉为“中国特色”而孤芳自赏、固步自封。此外,近些年来,随着司法改革和遏制司法腐败工作的深入,司法机关实行了“错案追究制”,公安侦查机关也大都实行了“案件倒查”制度,从大局看,是我国法制化进程的必然,是社会文明的标志,但对于刑事侦查工作来说,却是更高的要求、更严峻的考验。
(四)人文、舆论等软环境对刑侦执法办案的影响。我国经济社会的发展引起人们生活方式、价值观念、道德标准的一系列变化。我们在借鉴西方国家先进的管理与技术发展经济的同时,西方文化、思想、观念也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我们。突出的是,西方的个人本位主义观念正逐渐挤占我国传统的国家本位主义、集体本位主义观念的地位;个人主义同维护私权、发展个性联系起来,成为普遍接受的理念。经济改革中连续不断的物质利益刺激,导致人们越来越追求“实际”,传统的道德标准发生偏移,这种偏移又在人际间交互影响中被逐级放大,公众的传统正义感受到怀疑和动摇。由于人们生活方式改变,人际交往取向和基层社会组织功能发生变化,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形成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基层联系群众网络,和基于这个网络形成的工作模式已经失效。如此种种变化,对刑事侦查工作产生的最明显的影响是调查取证工作困难重重,一些人“事不关己”,唯恐躲闪不及;甚至一些受害人也并不积极配合作证;更还有甚者,有人是非颠倒包庇犯罪、刁难纠缠侦查办案人。
二、新形势下情报信息主导刑侦工作的理念
西方发达国家警方在汲取多种警务改革的经验和教训之后,最终选择了以情报分析研判为主导、警力合理配置为手段、积极预防和精确打击为目标的“情报信息主导警务”模式,我们也应更新和改进刑侦工作机制来适应当前侦破工作的需要。应该说,刑侦工作目前正面临“情报信息主导警务”理念产生的大背景,这是在传统警务模式基础上警务理念和机制的创新。情报信息主导警务战略就是通过综合性搜集、分析和使用情报与信息,以提高警务决策的正确性、并提高警力资源使用的效率,以达到预防和打击犯罪、维护社会秩序目的的工作模式。当前现代警务机制下刑侦改革的重点,就是要通过扎实推进现代刑侦警务机制构建促进刑侦队伍专业化建设,提高破案效能和精确打击水平。在破案理念上,更加突出地把情报信息工作置于基础性、先导性位置,发挥情报信息在支持刑侦决策、预测预警和引导打击违法犯罪活动中的作用,实现“大情报、大信息”支持下的“小行动”,提高精确指挥、精确打击、精确管理和精确控制的能力。情报信息主导刑侦破案强调对犯罪行为的早期预警和干预,在刑侦破案工作中居于核心的地位,是影响警务决策过程的关键性因素,是共享的、全面的、动态的;情报信息主导刑侦破案大量运用计算机技术手段,以全面的、标准化的情报信息数据库建设为基础,把计算机统计、绘图等技术手段充分运用到对情报信息的分析和研判过程之中。
三、情报信息主导刑侦工作的理论的主要内容
情报信息主导警务是指通过综合性地收集、分析和使用情报与信息,提高警务决策的正确性,并提高警力资源使用的效率,以达到预防和打击犯罪、维护社会秩序目的的工作模式。情报信息主导刑侦工作以现代科技和刑侦基础为依托、以专业侦查和合成作战为主要作战模式、以实现精确打击和有效惩处为最终目的,三者互为基础、互相促进。
(一)依托现代科技和刑侦基础。随着社会信息化和科技化水平不断提高,犯罪的智能化和反侦查能力也将不断增强,公安机关的传统侦查手段将遇到越来越大的困难。要想在对抗日趋激烈的侦查活动中牢牢掌握主动权,就必须把科学技术提高到“第一战斗力”的地位,改变思路,从观念到行动上真正重视起科学技术的巨大潜力,通过加大侦查的科技含量,持续地增强控制、发现、揭露、制服犯罪的能力,无疑是情报信息主导刑侦破案理念的重要内涵。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为刑事侦查提供了获取科学证据的强大武器,为提升刑事侦查战斗力提供了广泛的空间。面对新形势,新的情报信息工作必须紧紧围绕刑侦工作的三大支柱建设,以强化三大支撑点,突出“有效实用”原则,把现代科学技术广泛运用于刑侦三大支柱建设之中,着力开新思路,建立信息主导侦查、科技引导破案的新型侦破机制,有效构筑侦查破案新的增长点。
(二)专业侦查结合合成作战。刑事侦查部门是公安机关侦查破案、打击犯罪的主力军,只有不断加强刑侦专业化建设,进一步明确公安机关内部各专业部门的工作职责,提高专业化侦查破案水平,充分发挥专业破案优势,才能达到最佳的警力配置,形成协调配合、高效运作的警务运行机制,切实履行好侦查破案、打击犯罪、维护治安稳定的职责。刑事侦查工作是一项系统工程,所涉及的刑侦、派出所及其他部门各有不同的职责。对于刑侦部门,既要加强刑侦部门内部各专业中队的相互配合、协同作战,又要注重公安机关内部各部门的相互配合、协调配合;派出所等警种、部门的任务主要是策应破案。另外,要树立全国刑侦“一盘棋”的大格局思想,以打击犯罪为共同目标,加强区际间公安机关的协作配合,尽快实现信息共享,以便串案、联案。
(三)实现精确打击和有效惩处。情报信息是破案的“第一生产力”,特别是在当前各种刑事犯罪活动不断升级、手段不断翻新、组织日趋严密的情况下,传统大呼啦、人海战的作战方式和严重依赖审查手段的取证方式已经难以适应实际工作的需要,迫切需要公安机关确立新的执法打击理念,即树立以搜集犯罪证据为核心,以情报信息为主导的精确打击理念,客观上要求刑侦破案工作除了要在传统的“由案到人”、“从人到案”、和“从物到案”侦查模式外,还必须大力开拓“从情到案”的侦查模式,以求全方位开展侦查工作的整体功效,实现从传统型的粗放侦查模式向现代型的精确打击模式的转变。
四、构建与时俱进的刑侦工作机制
(一)加强刑侦情报信息收集、研判与分析机制建设。情报信息研判工作,是指通过对各类犯罪信息、管理信息和社会信息进行系统的收集梳理、归纳分析、研究判断,定期定向提炼出带有规律性、普遍性、倾向性、趋势性的问题,归纳出对刑侦工作具有指导意义的预警性、线索性和资料性情报信息。对此,一是要严密的情报信息收集网络。主要通过隐蔽手段和公开手段进行收集。二是要建立刑侦情报信息的专门研判机构。要进一步强化指挥中心的情报信息分析研判功能,以指挥中心为基础建立“刑侦情报信息中心”,负责情报信息的加工处理和综合分析。三是要对收集到的情报信息进行及时分析研判。时效性是情报信息的重要特点,时效性决定了情报信息的有效性。只有对情报信息进行及时的分析、判断,并在第一时间将精确的信息传递给最急需的人员,情报信息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益。四是要加强情报信息的日常分析研究,提高情报研判水平。要把提高情报研判能力作为构建情报信息体系的重中之重,打破简单的数字罗列、数据比较等方法,努力寻找挖掘深层次情报信息的切入点,有针对性地开展预警型、实战型情报信息的分析研究。
(二)依靠现代科技和刑侦基础建设,逐步实现侦查模式的创新与转换。一是通过大力加强刑侦基础建设增强刑侦工作后劲。刑侦基础工作必须要适应新形势的发展,在创新思路,提高效能上下工夫。在改进过去惯性运作的工作模式的同时,积极创新基础工作的方式方法。同时,积极探索新形势下刑侦部门参与场所、行业治安管理与阵地控制的方法与措施,既要守住传统领域的“老阵地”,又要在新形势下控制“新阵地”,积极构筑多层次、宽领域的阵地控制网络。刑嫌调控要做到与入户调查相结合、与信息系统建设相结合、与派出所重点人口管理相结合。二是提高科技监控手段在刑侦破案工作中的应用能力。三是大力发展物证技术,推行“由证到供”的刑侦模式。为遏制侦查实践中屡禁不止的刑讯逼供现象,根除口供主义的影响,必须摒弃“由供到证”的侦查模式,推行“由证到供”为主导的新型侦查模式。人类社会已经进入“科学证据”时代,面对新形势,侦查机关必须更新观念,积极学习和应用现代科学技术,增强运用科学证据和科学手段办案的意识,不断提高刑事侦查活动的科技含量。
(三)情报信息主导下“精确打击”理念在刑侦工作中的运用。在建立和完善以“巡逻网、社区网、内保网、治安网”为框架的社会治安防控体系实现对社会整体防控的同时,承担打击职能的各警种如何提高打击违法犯罪活动的针对性和实效性,实现“警力配置最优、资源消耗最低、警务效益最大”的根本追求,其核心在于实施精确打击。一是树立精确打击理念,科学调整打击警力的投量和投向。精确指导是公安机关立足客观情况,运用数字化管理方法和手段,把精确分析、精心组织、指挥调度、科学用警贯穿于各项公安工作的始终。二是坚持以情报信息为主导,充分发挥情报信息预警功能。公安情报信息是公安工作的生命线和重要警务资源,是各级领导科学决策的重要依据,也是实施精确打击的前提和保证。以公安信息网为依托,以应用为核心,按照人、地、物、事、组织五个要素进行整理,逐步完善了常住人口信息、暂住人口信息、刑事和治安案件信息、违法犯罪人员信息等公安应用系统建设,形成了集中各业务部门信息的综合信息平台,实现跨部门、跨警种、跨区域的情报信息共享,为实施精确打击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三是积极探索多元化打击模式,切实增强打击的针对性和实效性。当前,刑事犯罪活动呈现出专业化、职业化、流窜化等特点,这就要求公安机关在坚持传统的“由案到人”破案方法的基础上,努力尝试“由人到案”、“由物到案”、“由情报信息到案”的多元化侦察破案的新途径、新方法。以提高整体打击的水平和破案能力。四是注重研究掌握犯罪活动规律,不断提高打击的成功率和精准度。精确打击是建立在对犯罪活动规律的研究把握的基础上,通过从犯罪分子作案手段、活动规律、周期特点等方面入手进行串并分析,运用“侦查防范理论”廓清犯罪意向形成、犯罪前准备、实施犯罪和实施后逃逸的四个阶段,精确分析、选择打击抓捕时机,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四)推动刑事侦查队伍专业化建设,提高队伍素质和战斗力。一是强化专业队伍建设,不断提高攻坚克难的破案能力。没有专业的公安队伍,就没有优质高效的公安工作。在当前刑事犯罪活动日趋职业化、智能化、组织化和犯罪分子反侦查能力不断增强的情况下,在公安机关与违法犯罪活动高强度的对抗中,必须充分发挥公安机关职能部门的作用,大力加强专业化建设,这是不断增强攻坚克难能力的必要条件,也是实施精确打击的前提条件。二是建立和完善刑事侦查人员的录用、考核、晋升、淘汰机制。刑事侦查人员需要特殊的素质和能力,不同于一般警务人员,必须按照较高的标准来选拔、录用,并给予较高的待遇。要落实办案责任,推行主办刑事侦查员责任制,把工作实绩与晋级晋升、立功表彰、福利待遇挂钩,最大限度调动刑事侦查人员的工作积极性。要探索建立刑事侦查员等级制度和专业技术职称评定制度,增强刑事侦查人员的职业荣誉感,稳定刑事侦查人才队伍。对不适应刑事侦查工作岗位的要畅通出口,及时调整,形成优胜劣汰的良性循环。三是建立和完善刑侦业务培训制度,提高刑事侦查队伍整体素质。要建立和完善刑事侦查人员业务培训制度,制定系统完整的训练规划,使每名刑事侦查人员都能定期接受刑事侦查专业知识和专业技能的培训,具备独立完成刑事侦查、预审、诉讼的能力。要根据实战需要,逐步引进一批精通金融、证券、国际贸易、外语、计算机、法律、会计甚至心理学、语言学等方面的专业人才,提高刑事侦查队伍的专业化程度。要建立全国刑事侦查专家人才库,逐步培养一批刑事侦查破案能手、审讯专家、犯罪心理专家、刑事技术专家,在刑事侦查破案中担当攻坚克难的重任。
[作者简介]谢剑,湖南司法警官职业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