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委婉语的使用在中国和西方都有悠久历史和文化传统。本文主要探讨英汉委婉语的构成、使用范畴及其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重要作用。
关键词:委婉语;禁忌语;跨文化交际
委婉语的使用在中国和西方都有悠久历史和文化传统。在西方,早期委婉语的使用起源于宗教,即人们对上帝的崇敬与畏惧。提及上帝就会招致上帝的出现,就得面对上帝的神圣和其超然的威力。于是人们创造出有关上帝的各种委婉语,例如: the Thunderer; the Lord; the Rock 是间接指代上帝,以免招致不幸。
委婉语“Euphemism ”一词来源于希腊语,“eu ”表示“well”或“sounding w ell”,也就是“好”或“听起来好”;“pheme ”表示“speech ”,即“说话”,总起来就是说“好听的话”、“吉利话”。汉语称为“委婉语”,即使用语气和缓的、好听的、含混的、兜圈子的、令人愉快的或不得罪人的说法去替代生硬的、粗俗的、不便直说的、令人不快的说法。例如汉语不直说某女怀孕了,而说她“有喜了”或“有了”,同样英语也不说“She is pregnant ”,而说“She is expecting ”或“She is in the family way ”等。这些委婉语在人们生活中的使用不仅避免了人际交往中的不快,同时还反映了一个民族一个社会的文化传统,了解英汉语中委婉语及其使用,有助于跨文化交际。
一、英汉委婉语的构成
英汉委婉语的构成都有多种方式。英语主要通过读音、构词、语法和变通表达等方式来表达委婉语的意义。首先,在读音方面,laboratory 的重音后移就是一个最为典型的例子。该词原来的重音在第一个音节,与lavatory 的读音接近,为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就把重音移至第二个音节。在构词方面,英语通常采用缩略法(Shortening)来创造Euphemism 。例如:用Ladies 代Ladies’Room, G- man 代garbage man 。此外,专有名词用作普通名词也可以构成委婉语。例如: M r s. Jones ’room 或Jane"s room 代替women ’s room ,表示女厕。英语中也有普通名词用作专有名词来表示委婉语的情况。例如:用period, blue days 或monthly course 替代menstruation 表示“月经”这一难以启齿的妇女的周期性生理现象。在语法方面,英语常使用一般过去时或过去进行时,以及情态动词would, should 等来表达委婉意义。例如: I was hoping we could have dinner together. I d like to hear your views.“变通表达”也是委婉语的一种常用形式。在人们的实际生活中为了得到自尊,满足虚荣心,都会使用委婉语的形式。例如: The student can do better work with help.(委婉语)这学生在帮助下会做得更好。The student is stupid.(真实情况)这学生很蠢; He has a tendency to stretch the truth.他有夸大事实的倾向。He of ten tells a lie.他常常说谎。再比如,在英美等国家,人们很少谈论年龄,对old (老)是十分敏感的,忌讳年老。因此,英美老年人不喜欢old people, aged, aging 甚至the elderly 等称呼,而喜欢用senior citizen (年长的公民)或golden ager (黄金时代的人)或advanced in age (高寿)。
汉语委婉语的构成主要是使用同义词替代的方式。这些同义词委婉语会在不同场合(正式场合与非正式场合)使用。例如:随着我国人民生活水平、受教育水平的提高和旅游业的发展,在正式场合,人们在解手时很少说“上茅房”或“上厕所”等忌讳语,人们用“去卫生间”、“去洗手间”或“去一号”委婉地表达。此外,汉语还有大量的职业名词用委婉语表示,主要涉及从事繁重体力劳动、服务性行业及演艺行业的人。其构词方式有职业动词(动宾结构) +“的”,比如“扫马路的”、“卖艺的”等,还有修饰词+基本词的方式,比如“伙夫,厨子”、“戏子”等。这些委婉语的形成与变迁深刻地反映了社会文明程度,通常来讲,社会文明程度越高,委婉语的使用频率越高。从“剃头的”到“理发员”再到“理发师”、“美发师”;从“老妈子(看孩子的)”到“保育员”到“保姆”再到“阿姨”,这些职业名词的变迁和广泛应用,体现了我国社会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文明进步,表现了人们对从事这些职业的人的尊重.
二、英汉委婉语的使用范畴
英汉委婉语的使用范畴非常广泛。委婉语的使用主要与禁忌( taboo)有关,禁忌包括文化禁忌(cultural taboo )和普通禁忌(universal taboo) ,不同的社会文化背景下有着不同的禁忌。取代禁忌语的委婉语主要应用于这样一些范畴:生、老、病、死;性;排泄;贫穷;职业;政治等。生主要指人的容貌丑陋、身材胖瘦及某些生理缺陷。例如:丑(ugly)——homely, p lain;胖(fat )——weightwatcher, plumy, stout;瘦( skinny)——slender, willowy, lean 。在西方国家,人们忌讳老,不愿谈自己的年龄,因此就产生了许多关于老的委婉说法,比如: advanced in age (高寿) ,senior (年事已高的) , senior citizen (年长的公民) , elderly (年岁大的)等。人们渴望健康,忌讳生病,所以各种疾病,尤其是那些严重危害人的疾病,都有自己的委婉语。例如: cancer 癌——大写的
C, long disease 长期之病; heart attack disease 心脏病——heart condition 心脏状况(有异)。死是人类最忌讳的,世界上各民族都有许多关于死的委婉语。英语据说就有102 种,汉语中关于“死”的委婉语非常丰富。如:亡、故、没、谢世、仙逝、阵亡、赴黄泉、翘辫子、回老家、寿终正寝、英年早逝、舍生取义等。
自古以来,人们渴望摆脱贫穷,希望过着富足美好的生活,于是就有了许多有关贫穷的委婉语。例如: poor 贫穷——needy 贫困——under privileged 特殊情况; slum 贫民窟——substandard housing 低于标准的住宅等。职业是社会生活中的一个敏感话题,由于社会分工不同,人们的收入多寡不同,有些职业苦、累、脏,有些职业闲、逸、洁。由于社会心理因素的原因,为了谋求社会心理平衡,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及满足个人的虚荣心,就产生了许多好听的有关职业的委婉语,例如: dust man ( garbage collector)垃圾清理工——street orderly 街道清洁师——sanitary engineer 卫生工程师; tree- trimmer 花木匠——tree surgeon 花木外科医师等。不可否认,这些好听的有关职业的委婉语的产生与社会文明进步是分不开的。在政治领域,媒体广泛使用委婉语来淡化、掩盖、粉饰事实真相,以达到某种政治目的。例如:aggression 侵略——involvement 卷入; death penalty 死刑——cap ital punishment 首位的惩罚。
三、英汉委婉语与跨文化交际
如前所述,委婉语反映了人性的“敏感方面”,触及社会的敏感话题,向我们揭示了某种社会的文化价值。由于中西社会间的文化差异,敏感方面与敏感程度都可能有差异,同时,又由于英汉语言本身的差异,这就势必导致跨文化交际的障碍。例如:在英语中,有关“汗”和“出汗”的委婉语很多,其原因在于英语中sweat
(汗)一词通常含有“惩罚、赎罪、苦差使”的含意,而在汉语中,“汗”和“出汗”与辛苦、荣誉有关,比如“血汗钱、汗马功劳”。又比如受传统中国文化的影响,在中国人眼中,理想的商品是“物美价廉”的商品。而在英语中, cheap (便宜的、廉价的)通常是“质量低劣”的代名词,通常使用(economy)等来表达。此外,委婉语的产生、使用、更新与人们的审美观念密切相关,与社会文明进步同步,同时又与社会文化息息相关。英汉语言的委婉语受各自民族社会心理因素的影响,打下了民族传统的烙印,鲜明地显露出英汉民族思维深处的文化积淀。不同文化背景下,委婉语的使用范围及委婉语使用频率会有很大差异。相对而言,亚洲国家如中国、朝鲜、日本等委婉语使用频率较高,其主要原因在于这些国家的人们更注
重保存面子(face- saving) ,使自己或受话方不至于感到难堪。值得一提的是,通常来讲委婉语的使用与人的受教育程度的高低成正比,越是文化程度高、自我修养好的人,委婉语使用的越多,反之亦然。在正式场合和社会地位相差悬殊的人的交谈中,委婉语使用多。与男性相比,女性使用委婉语的频率较高。异性交谈中,委婉语使用频率相对较高,而同一性别交谈中,委婉语使用较少。随着时代的发展,受人们社会心理及文化变迁的影响,委婉语也在不断地演变,原来的委婉语会逐步演变成禁忌语,由新的委婉语替代。正如Joseph Shipley 所指出的那样,取代禁忌语的委婉语按照语言的格雷欣法则(Gresham ‘s L aw of language)在不断演化,由可接受到不可接受。英语中的“gay ”,自从用来指同性恋后,就不再是“happy ”的同义词。汉语中的“小姐”自从带有色情含义后,就不在频繁用作称呼语了。
综上所述,英汉语中的委婉语都是各自语言、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跨文化交际过程中具有重要的作用。一方面,维持语言禁忌的使用和效能。另一方面,可用来保持良好的人际关系。毋庸置疑,学习和了解英汉委婉语对于增进中西文化交流具有重要意义。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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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孙丽娟，1974—，衡水人，衡水学院外语系讲师 , 研究方向：英美文学、 商务英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