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西安地区的校园戏剧社团大部分都没有明显的艺术风格，其艺术特征主要是通过它们演出剧目的特点表现出来。其喜欢演出一些具有后现代色彩的剧目及歌剧，原创剧目大多数是校园生活题材，校史剧往往成为社团的代表作。演出的剧目中有些还存在着内容概念化和形式程式化现象。
〔关键词〕戏剧社团；校园戏剧；艺术特征；校史剧；后现代
西安是中国西部的教育中心和戏剧文化中心。这里不仅高校云集，戏剧院团众多，而且常年都有各种戏剧文化活动。西安地区校园戏剧社团的数量和演剧水平也完全可以与北京、上海媲美。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随着继五四时期第二次学生演剧热潮的兴起，以西法大剧社和西安交大剧团为代表的众多校园戏剧社团也在西安地区开展起轰轰烈烈的学生演剧活动，并通过参加中国校园戏剧节、金刺猬大学生戏剧节、陕西省校园戏剧节和国际大学生易卜生戏剧节等戏剧演出活动与国内外戏剧界进行交流和传播戏剧艺术，为西部乃至中国当代戏剧艺术的发展做出了自己的贡献。西安地区的校园戏剧社团具有一般校园戏剧社团的共性，又有自己的特点。而校园戏剧社团的个性特征主要是由其演出剧目及相关编导演人员的艺术个性体现出来。下面，笔者以他们的演剧活动为中心来谈一谈西安地区校园戏剧社团的艺术特征。
一、演出剧目中的“校史剧现象”
与国内其他地区的校园戏剧社团相比，西安地区校园戏剧社团的演出剧目中存在一个突出现象，就是“校史剧”较多。这里的几个主要戏剧社团都演出过校史剧，校史剧还成为一些戏剧社团的代表作和保留剧目。
西安地区校园戏剧社团演出的校史剧有两类。第一类是以所在学校的教师为剧中人物的原型创作。西安交大剧团的《追忆西迁年华——向西而歌》是较优秀的校史剧。该剧以1956年西安交大西迁为背景，以青年教师罗永生的经历为线索，讲述老中青三代交大人扎根西部、无私奉献的感人故事。秦腔《大树西迁》在舞台上呈现出来的也是西安交大的历史。该剧虽然不是西安交大剧团原创的，但他们把该剧改编成话剧演出过多次。2016年，他们还演出了该剧的英语版。西北工业大学西工大剧社的《华航西迁》和《寻找师昌绪》也是校史剧。前者讲述60多年前老一代华航人放弃东南相对优越的生活西迁西安，为我国航空航天事业作贡献的故事。后者以中国材料科学之父，中国科学院院士师昌绪的经历为叙事主线，再现师昌绪将奋斗之心、创新之魂融入我国科研教育事业的一生。西北农林科技大学西农剧社的七幕校史剧《雕虫沧桑》改编自周尧的同名自传。该剧以著名昆虫学家周尧教授的一生为背景，再现以周尧教授为代表的老一代农业科学家潜心科研、艰苦奋斗的精神。第二类是以与所在学校关系密切的历史人物为原型创作的。西北政法大学南山剧社的《汉吏张汤》分结识、召见、身死和留名四幕，把张汤从结识赵禹、田蚡，受汉武帝召见重用到最后被迫自杀的一生呈现在舞台上。张汤是西汉的廷尉（主管司法的最高官吏），其坟墓就在西北政法大学校园内，因此《汉吏张汤》也是校史剧。西安文理学院冯从吾剧社的《冯从吾》也是校史剧。因为明朝著名思想家、教育家冯从吾是关中书院的创始人，而关中书院的旧址就在西安文理学院校园内。该剧共分十八场，讲述冯从吾为官时刚正不阿，心系黎民百姓，罢官还乡后创办关中书院并最终成为关学大师的一生。
校史剧一般都选择戏剧社团所在学校历史上著名的人物及其典型事件为故事内容，不仅受到广大师生观众的欢迎，还能得到校方的实质性支持。因此，校史剧的质量一般都较高，优秀的校史剧还能成为校园戏剧中的精品。南京大学艺术硕士剧团的校史剧《蒋公的面子》就是最好的例证。西安地区校园戏剧社团演出的校史剧较多，剧目的质量也相对较高。国内其他高校集中的地区很少有这种现象。但校史剧很多都是“命题作文”，它们在创作时总是习惯人为地拔高剧中人物形象，致使这些人物性格片面化，缺乏真实感。
二、剧目的题材与类型
校园戏剧的编剧、导演和演员等人员都以在校大学生为主，他们的人生阅历、文化素养和审美爱好相近，校园戏剧也因此容易存在题材与类型单一现象。有研究者统计，当代校园戏剧中有四分之一题材来自学生周边的现实生活，还有四分之一表达了对终极理想的追问，其余一半来自经典剧目的再现。①西安地区虽然高校众多，但以理工科类院校为主，这种现象也更加明显。西安地区校园戏剧社团演出的剧目除搬演经典名剧和创作演出校园生活题材的剧目外，其演出剧目中较特殊的主要是歌剧和具有后现代色彩的剧目。
西安地区的校园戏剧社团喜欢演出一些具有后现代色彩的剧目。这里的许多戏剧社团都演出过孟京辉的《恋爱的犀牛》和赖声川的《暗恋桃花源》就说明了这一点。西北政法大学的西法大剧社2001年第一次公演就选择《恋爱的犀牛》，而且先后演出过四次。演出过《恋爱的犀牛》的戏剧社团还有南山剧社、西北大学的小黑剧社和紫香槐话剧社。演出过《暗恋桃花源》的戏剧社团有西法大剧社、西安交大剧团、小黑剧社、长安大学的生如夏花剧社、西京大学的XJU劇社、西安邮电大学的熠辉戏剧社（原西邮记戏剧社）和西农剧社。小黑剧社演出的《桎》《恐恐恐》《人造模特》《切·格瓦拉》《天堂隔壁是疯人院》《这个美人有点黑》《芙蓉射艺招亲记》和《青春作伴》等都具有后现代艺术特征。冯从吾剧社也喜欢演出一些具有后现代风格的剧目。他们演出的《镜子·女人》《窦娥冤·等待戈多》和《在茫茫大海上》都有后现代色彩。2014年，他们凭借《窦娥冤·等待戈多》获得第六届世界奥林匹克戏剧节陕西分会场最佳编剧奖和最佳男配角奖。2015年，该剧又作为陕西省唯一的剧目入围金刺猬大学生戏剧节。以演出现实主义剧目为主的南山剧社也创作演出过几部具有后现代风格的剧目，如《过把瘾再死》《白烛·他的清晨》《空白》和《一线城市》。西工大剧社演出的《皇上驾到》在时空穿越中让古人说出大量网络流行语，也具有后现代色彩。
演出剧目中歌剧较多也是西安地区校园戏剧社团的艺术特征之一。西农剧社2007年在首届陕西省校园戏剧节上演出了音乐剧《爱在心中》。该剧讲述因家庭贫困而辍学的女孩白兰花在同学们的帮助下最终完成学业并考上大学的故事。生如夏花剧社的音乐剧《放飞梦想的地方》也是首届陕西省校园戏剧节上演出的剧目。该剧借用流行歌曲的曲调重新填词，由几个分别代表不同专业的角色演唱，反映大学生对未来的美好向往。②西安工程大学假面话剧社演出的音乐剧《大山的呼唤》是参加陕西省第二届校园戏剧节的剧目。该剧讲述女大学生李小涵毕业后放弃家里为她安排好的舒适工作奔赴贫困山区支教，并在一次山洪来临时为抢救学生而被洪水卷走的故事。陕工院戏剧社在陕西省第四届校园戏剧节上演出的音乐剧《同桌的你》和西安培华学院萤火虫剧社在陕西省第五届校园戏剧节上演出的音乐剧《新三打白骨精》也是这类剧目。
西安地区的校园戏剧社团之所以喜欢演出具有后现代风格的剧目主要是因为这类剧目流行，他们也喜欢。后现代戏剧的游戏、拼贴特点也使得这类剧目更容易排演。它们演出歌剧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创新以便参加一些戏剧节。因为大部分校园戏剧社团都只演出话剧。对于大学生来说演出歌剧比演出戏曲容易。相对于戏曲，他们也更喜欢歌剧。当然，喜欢归喜欢，他们还没有能力演出原创歌剧。对于歌剧和音乐剧的关系，他们有时也不明确。他们演出的歌剧基本上都是话剧加唱的形式。
三、剧目内容概念化，形式程式化
校园戏剧不仅存在着题材与类型单一现象，也存在着内容概念化，形式程式化现象。在校园戏剧中，以大学生为主的创作人员受戏剧概念和时代潮流的影响，表现生活往往带着先入为主的思想或只能停留在别人常见的层面上。西安地区校园戏剧社团演出的剧目也是如此。这些剧目中常见的题材在事业层面上就是支边、支教，如西安交大剧团的《抉择》，XJU剧社的《光芒》和西农剧社的《大山的呼唤》；在感情层面上常见的题材就是如何面对有矛盾的同学，难以在一起的恋人和弱势群体中的父母，如渭南师范学院西岳剧社的《渭水扬波》和西农剧社的《我要和你在一起》。在情节发展和戏剧冲突的设置上，它们演出的剧目一般都遵循戏剧冲突由产生、发展、高潮到结局的结构模式。对剧中人物形象的描写一般都是正面的、积极的，对人物关系的描写也总是所有的矛盾最后都得到“圆满”解决。
西安交大剧团的《抉择》讲述的是交大学生李可辛与林凡克服各种困难，不仅守护了他们爱情，也分别通过不同的方式支援了西藏的教育事业。XJU剧社的《光芒》反映的是一位大学生村官在带领村民致富道路上遇到的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各种阻力。西农剧社在首届陕西省校园戏剧节上演出的《大山的呼唤》讲述一位大学生因参加志愿者活动受到感动，毕业后放弃优厚待遇奔赴贫困山区当教师的故事。而宝鸡文理学院比较戏剧工作坊的《为了一个承诺》是他们参加陕西省第四届校园戏剧节的剧目。该剧讲述的是一个大学生到乡村支教，在爱情与理想发生冲突过程中他最终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这四个剧目的故事情节、戏剧冲突和主题思想不仅相似，各个剧目本身也存在着内容概念化，形式程式化现象。西岳剧社的《渭水扬波》描写一位农村妇女在儿子刚考上大学，女儿正上高中而丈夫却死于渭水后所经历的艰辛和磨难，歌颂母亲的伟大。而比较戏剧工作坊在陕西省第二届校园戏剧节上公演的小品《琴声》，讲述一位农村出身的女大学生和男友在旅游时碰见自己的盲人养父在拉琴卖艺后发生的故事。该剧着力刻画一位父亲对养女的无限呵护和关爱，赞美了人世间父爱的宽厚。陕工院戏剧社的《民工父亲》也是这类作品。这三个剧目也很惊人的相似，只是第一个塑造的是母亲形象，后两个塑造的是父亲形象。
西安交大剧团的《我和你，在一起》是他们2009年参加陕西省第二届校园戏剧节时演出的剧目。该剧讲述一群活泼可爱、性格各异的大学生带着懵懂走进大学校园，在经历一系列迷茫和选择之后，对友情、爱情和责任都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与认识。③西农剧社的《我要和你在一起》不仅剧名与该剧雷同，故事情节、人物形象和主题思想也与该剧相似。冯从吾剧社的《女生寝室的故事》是他们2007年参加首届陕西省校园戏剧节的剧目。该剧描写同一个宿舍的五个女生，由于家庭环境和性格不同而产生一系列矛盾。但真诚与善良使她们化解矛盾，增进了友谊。西岳剧社2009年演出的《308宿舍的几个瞬间》也是描写同一个宿舍的五个女生在对待生活和事业等方面的不同态度和追求。这四个剧目也存在着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相似和各个剧目本身艺术形式程式化现象。
当然，西安地区校园戏剧社团也创作演出了一些具有较高艺术价值的剧目。如西安交大剧团的《追忆西迁年华——向西而歌》、西法大剧社的《苏州河》、南山剧社的《汉吏张汤》、小黑剧社的《武贰》、生如夏花剧社的《爱，不殊不忘》、西外話剧社的《爱的喜剧》、冯从吾剧社的《家里的玩偶》、陕师大剧团的《牙齿》、西工大剧社的《寻找师昌绪》、西建大剧社的《秦家院子》、紫香槐话剧社的《红色恋人》、比较戏剧工作坊的《契科夫笔下的爱情》、西农剧社的《雕虫沧桑》、陕科大剧社的《枣核巷》、萤火虫剧社的《战火》、西安体育学院西体剧社的《梦一场》和西安外事学院春秋戏剧社的《白鹿原》等。以陕科大剧社的《枣核巷》为例，该剧由南璐编剧，李俊强、李磊导演，于2015年12月4日在陕西科技大学文体馆首演。它以一条饱经沧桑的百年小巷为背景，通过在小巷里长大的刘薇薇和刘芳芳姐妹俩的不同人生道路反映时代的巨大变迁。该剧的主人公也是大学生，但故事背景却放在一条百年小巷。刘芳芳也是大学生村官，但该剧不仅把她描写得真实可信，还成功地塑造了刘薇薇和李鑫喆两个反面人物形象。该剧不仅写社会的阴暗面，关于枣核巷改造过程的艰难曲折也描写得真实而深刻。该剧在陕西省第五届校园戏剧节上获得优秀演出奖，说明它的舞台艺术水平也很高。如果该剧的结尾别落入俗套，将会具有更大的艺术价值。
四、校园生活题材中的“毕业季”现象
与其他地区的校园戏剧社团相似，西安地区校园戏剧社团演出的原创剧目中许多都是校园生活题材。但与其他地区的校园戏剧社团不同的是，它们这些校园生活题材剧目的故事内容一般都发生在毕业季节。生如夏花剧社的《生如夏花》在2007年陕西省第一届校园戏剧节和2008年第一届中国校园戏剧节上都获得优秀剧目奖。该剧讲述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四男生与一个同校的大二女生之间由偶然相识到相知相爱的故事。但在面临毕业前途未定时，他们在爱情与友情之间摇摆不定，在勇气与责任之间犹豫徘徊。这种难以抉择的精神痛苦与感情煎熬在该剧中被表现得极具戏剧张力。陕科大剧社的《紫藤花开的日子》是2009年参加陕西省第二届校园戏剧节的剧目。该剧描述家境贫困的大四学生管勇在毕业前夕遭遇“保研”失败、学费被骗、女友分手等一系列打击后，整日沉迷于网吧，母亲来学校他也躲着不见。在辅导员和同学们的真诚关怀和耐心帮助下，特别是在好朋友“小耗子”为帮他触电而亡的情况下，管勇终于从颓废中走出。该剧通过主人公管勇及其周围的老师、同学和亲人等众多人物形象的塑造，把当代大学校园生活演绎得生动多彩。熠辉戏剧社演出的话剧《青春纪念册》就是为欢送2016届毕业生而特意创作的。而西体剧社的剧目讲述的是几个大四学生的故事，剧名就叫《跑偏的毕业季》。西安交大剧团《抉择》的主要故事情节也集中在毕业季。西安地区校园戏剧社团演出的剧目中之所以出现“毕业季”现象，一是因为这类题材他们熟悉，创作演出起来较容易，也容易受到观众的欢迎。二是因为毕业季节的校园内外能打动观众的故事多，这些故事也容易提炼出戏剧冲突和展开故事情节。当然，这类剧目多了也容易出现人物形象和故事情节雷同现象。
五、缺乏风格意识
艺术风格需要自觉追求和长期积累。因此，校园戏剧社团一般难以形成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西安地区的大部分校园戏剧社团都没有自己的艺术风格。但相对来说，在西安地区的这些校园戏剧社团中，具有风格化演剧追求的主要有西法大剧社、南山剧社、小黑剧社、生如夏花剧社和西安交大剧团。
南山剧社、小黑剧社和生如夏花剧社都以演出原创剧目为主。但南山剧社和生如夏花剧社的剧目倾向于现实主义风格，而小黑剧社演出的剧目大部分都是建立在现实主义基础上的具有后现代艺术特征的戏剧。南山剧社演出的《青春四重奏》《画皮》《孔乙己》《汉吏张汤》《马锡五断案》《二十九岁俱乐部》《便衣警察》《活着？！》《比一个年轻人小一点的鹤》等都是现实主义剧目。生如夏花剧社演出的《外联也美丽》《生如夏花》《爱，不殊不忘》《今天没有阳光》《放飞梦想的地方》《西部志愿者》《每一刻都是崭新》《水滴的呼唤》和《玩笑》等也是现实主义剧目。而小黑剧社创作演出的剧目大部分都具有后现代艺术特征。他们搬演经典名剧时也喜欢选择具有后现代艺术特征的剧目。西法大剧社与西安交大剧团都有二十多年的演剧历史，而且演剧风格相似，即演出现实主义剧目，也演出具有后现代色彩的剧目。西安交大剧团创作演出的《追忆西迁年华——向西而歌》《我和你，在一起》和《抉择》等都是现实主义剧目，他们演出的《镀金》和《暗恋桃花源》等都具有后现代艺术风格。与西安交大剧团不同的是，西法大剧社的演剧风格存在着明显的阶段性变化。其早期（1999-2004）演出的剧目《恋爱的犀牛》《切·格瓦拉》《剽窃罗生门》《礼物》和《暗恋桃花源》等具有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相结合特点，中期（2005-2010）演出的《茶馆》《雷雨》《倾城之恋》《夜永夜》《不可能的事》《毕业那天我们一起失恋》《我们的地下铁》和《倾城之恋》等基本上都是现实主义剧目，近期（2010-2019）又重新回归前期的现实主义与现代主义相结合的演剧风格。但他们近期演出的原创剧目较多，搬演经典戏剧的演剧水平也大大提高。西法大剧社近期演出的剧目主要有《幸福街14号》《牡丹亭》《阮玲玉》《苏州河》《黑色裂变》《末路诗人》《喜剧的忧伤》《十二公民》《金锁记》《驴得水》和孟京辉的几部代表作。④这些剧目中，既有经典名剧，也有原创剧目；既有现实主义剧目，也有现代主义剧目。西法大剧社和西安交大剧团具有自己的演剧风格是因为他们的历史相对较长，演出的剧目较多，而南山剧社和生如夏花剧社具有自己的演剧风格是因为他们有自觉的追求。小黑剧社的演剧风格与它所处的校园文化氛围关系密切。西安地区的其他校园戏剧社团基本上没有明显的演剧特点。
余 论
戏剧风格是指由戏剧作品反映出来的具有稳定性和一致性的创作主体个性特征，它体现了创作主体的文化素养与艺术个性。戏剧风格可以用来形容创作主体及其作品的总体情调，也可以用来概括一个时代或一个民族的审美特点。戏剧风格不是单一的而是立体的，具有多样统一特点。它一般表现为文学风格、表演风格、导演风格和剧团风格。戏剧风格也不是一时形成而是长期积累的结果。无论哪一个层面风格的形成，都需要长期积累和自觉追求。戏剧风格又是其构成因素之间相互影响的结果。它是戏劇文学及演员表演风格的结合，是导演手法和其他舞台手法趋于一致的结果，是观众固定欣赏习惯形成的结果，更是演剧团体演出剧目艺术积累的结果。戏剧社团的风格实际上是戏剧社团的演剧特点、特色、艺术个性。是否具有自己的风格是衡量一个戏剧社团的价值及其成就的最重要标准。但由于自身的局限性，大部分校园戏剧社团没有个性，更谈不上有艺术风格。西安地区的校园戏剧社团也是如此。
校园戏剧社团可能没有艺术风格，但总会表现出一些艺术特征。校园戏剧社团的艺术特征是由其演出剧目的艺术特色及相关创作人员的艺术个性体现出来，具有复杂多样特点。它不仅包括文学、表演、导演、舞美和组织等部分，也表现在演出剧目的语言、媒介、意象和哲理等层面。笔者之所以用艺术特征这个概念，就是因为它的包容度比风格宽泛，笔者可以借以多角度地审视西安地区的这些校园戏剧社团。虽然从风格的角度来看，它们具有自己演剧风格的不多。但如果从艺术特征的角度来审视这些戏剧社团，他们则大部分都能概括出一些艺术特征。除笔者在文中重点论述的几个戏剧社团外，西工大剧社、西建大剧社和西体剧社等戏剧社团实际上是为完成校方安排的创作任务，或者为参加某个活动临时组建的，很难谈得上具有自己的演剧风格。还有一些戏剧社团只是在参加文艺晚会时演出，如西北工业大学的青鸟戏剧社、西北政法大学的太乙剧社和西安科技大学的阳光话剧社，也谈不上有什么演剧风格。以太乙剧社为例。他们演出的《警醒》《友谊的小船迎风起航》《心若尘埃，梦似骄阳》和一些莎士比亚戏剧选段都是在校方的安排下举行的，而且都是在参加学校的文艺活动时公演的。这类校园戏剧社团不仅难以形成自己的演剧风格，也无法建构自己的主体性。但这就是它们的艺术特征。
（责任编辑：翁婷皓）
注 释：
①张彦同.略论戏剧艺术教育对大学生美育的促进作用[J].文教资料，2011（25）：97-98.
②丁斯.校园戏剧的亮丽风景——陕西省首届大学生戏剧节巡礼[J].当代戏剧，2007（04）：8-11.
③李明瑛.青春在校园戏剧舞台上飞扬——陕西省第二届校园（大学生）戏剧节述评[J].当代戏剧，2010（01）：13-15.
④黄世智.中国话剧：形成、传播与常态[M].北京：中国广播影视出版社，2017：255-272.
